台灣史
Mussorgsky: Pictures at an Exhibition ~ Orchestrated by Ravel |
Mariss Jansons
【摘要2015.8.26.蘋果】宋楚瑜始終被法統藍痛恨,原因與泛綠對宋的不滿完全相反。泛綠對宋的敵視來自於兩方面:他是戒嚴時代白色恐怖加害集團的一員,曾經箝制輿論、打擊異己,是那個時代高壓政治的代表人物之一。
奇怪的是,泛藍在譴責老宋的罪愆時,都不認為他參與迫害異己是罪行,需要道歉,反而默許老宋的這一段。這說明了不反老宋執行戒嚴的那些泛藍份子,其實是共犯結構的一份子。他們反宋是因為宋背叛國民黨,而不是壓迫人民。二方面是他在中國與高層眉來眼去,多次親密交談,不知談了些什麼?相當危險。
藍營最痛恨老宋的「罪行」是他在蔣經國去世後,臨門一腳把李登輝踢上總統寶座,使宋美齡、林洋港、郝柏村鎩羽而歸。坦白說,宋當時所作所為非常正確,他根據《憲法》主張總統逝世由副總統代理職務,有什麼錯?如果由林、郝等人繼位,說不定現在還在搞國大代表選總統的荒謬鬧劇。宋推動由副總統接任,對台灣民主憲政的貢獻卓著,必須記他一功。
其次,宋楚瑜讓泛藍憤怒的「罪行」,是他2000年硬要獨立參選總統,結果與連戰瓜分選票致使阿扁當選。問題是宋得票遠多於連,選前就已知大概的結果,為什麼國民黨硬推連而壓抑宋?選下駟而拒絕上駟,逼好漢上梁山,不怪國民黨及李登輝,卻怪宋,實在顛倒是非。李識人不明,力挺連戰、打壓老宋,敗選後2001年連即把李趕出國民黨。
第三,興票案發生後,宋指出那筆錢2.4億是蔣經國逝世後,黨交給他照顧蔣家家屬的。後來錢放進銀行保存,10年後李登輝同意交還給宋,宋即領走。國民黨主張這筆錢應屬國民黨,認為宋取不義之財。
第四,宋前幾天為白色恐怖道歉,口氣彷彿代表國民黨道歉,引起不認為戒嚴及白色恐怖有何錯誤的深藍者反感。
最後,此次宋觀察洪秀柱確定代表國民黨參選後才宣布參選,喚起了藍營2000年宋硬要參選便宜了阿扁的痛苦記憶,認為宋故意欺負洪,並打擊國民黨,幫助蔡英文,新仇舊恨遂一起湧上心頭。老宋在這場牌局扮演「串卡」的角色,對蔡、洪二人的選情都有強大的影響力。
藉李前總統言論 呂秋遠看出國民黨的3個意識形態【摘要2015.8.26.自由】前總統李登輝日前接受日媒《Voice》專訪,內容談及李對台日關係的見解,讓台灣政壇掀起波瀾。律師呂秋遠2指出,從李前總統的言論,可以看出國民黨的3個意識形態:「以偏概全」、「張冠李戴」和「州官放火」。
對於李前總統說的:「沒有台灣抗日的事實,他當時是為祖國而戰的日本人。」這段話,呂秋遠認為李就是在陳述事實而已,不明白為何國民黨與他們的支持者要如此地大加撻伐?
當時台灣抗日,並非國民黨在中國的反侵略抗日,而是台灣人反日本殖民統治的抗日。雖然有少部分人支援中國的抗日行動,就台灣人大部分的集體記憶,就是被徵兵到南洋或中國對抗盟軍,這部分哪裡有錯?
「抗戰」和「抗日」不一樣,台灣人當時有大規模的參與中國對日抗戰?不過當時中國是敵非友,「不過馬英九的小腦袋裡,應該是認為台灣當時是中國的一方。」
呂秋遠接著舉成語「以偏概全」為例,指出慰安婦是否自願一事,除了林致宇跟王曉波在吵架時有這樣的質疑外,究竟還有誰認為是自願的?認為國民黨就對此議題放大到現在,這不是「以偏概全」是什麼?
呂秋遠說,第二個成語就是「張冠李戴」,指出李前總統是陳述事實,並沒有感恩日本統治,他的立場就是:「外省人也都是漢民族,這是毋庸置疑的。可以說只是早來或晚來台灣之別而已。大家一起來努力就行。台灣人也沒有必要拒絕。」指出一個人覺得自己的命運一直被別人掌握很悲哀,然後新的掌權者卻認為,你說很悲哀就是感恩,「這是什麼鬼?」
呂秋遠再來舉第三個成語「州官放火」,認為國民黨政府可以花幾千萬元紀念他們的抗戰,卻不能允許李前總統述說過去被統治的事實,根本是莫名其妙的雙重標準。「國民黨要不要先反省這幾十年做了什麼鬼?有沒有自我譴責道歉?宋楚瑜都知道做樣子了,國民黨要不要學習看看?」
李鈞震:
1.
「以偏概全」、「張冠李戴」和「州官放火」這些意識型態,發生在絕大多數知識水準較低的人身上,不是國民黨獨有。
2.
既得利益者的二、三代,比較容易知識水準低級、缺乏社會競爭力。
3.
過去70年中,被國民黨集團特別照顧的族群與權貴,他們的二、三代,比較缺乏社會競爭力;這也可以從最近幾年深藍族群一直推不出幾個像樣的政治人物可以看出來。
4.
過去70年中,被國民黨迫害的政治受難看者家屬,比較有社會競爭力;參加過野百合……等社會運動的年輕人,比較有社會競爭力。
5.
過去70年中,洪秀柱的父親,雖然曾經一小小段時間被國民黨迫害,但是大部分時間洪秀柱的家庭是屬於被國民黨集團特別照顧的族群與權貴。
阿輝伯真的錯了嗎?【摘要2015.8.26.自由 葉耀元】台灣在二戰時期屬於日本的殖民地,所以台灣並不是與該時的中華民國一起抗戰,而是與當時的日本政府一起對抗中華民國。是此,當我們的歷史教育在強調中華民國對日抗戰的時候,其實有非常多的台灣人並沒有在「對日抗戰」,而是在「抗中」。
先設身處地的思考一下。假設你是在日本殖民統治的同化政策之後開始接受教育(大約從一次世界大戰結束之後開始),你可能會碰到下列情形:
一、我家裡的人都講閩南話或原住民語(或是其他方言),但學校的老師規定我要講日語,學日語,告訴我要效忠日本政府(同化時期成長的台灣人);
二、我的父母曾經受過日本教育,我在家裡有時也是跟父母透過日語交談,學校的老師告訴我們我們是日本人,要效忠日本天皇(皇民化時期成長的台灣人)。
然後,在二次世界大戰結束之後,這些因為受到日本教育而會說日語的人,被中華民國政府禁止使用日文,同時也不可以使用他們自己原先的語言(閩南、客語、原住民語等等),要使用所謂的國語(也就是北京話)。
然後,這些受過日本教育的台灣人的後代,則開始運用國語,學習所謂的「中國」歷史與地理。這些東西當然對那些接受日本教育的台灣人有極大的衝擊。
試想這種狀況,這位日本殖民時同化政策之後開始接受教育的人會遇到的:我的父母告訴我,我們家是從福建或廣東的某一個地方來的(這跟所謂的中國人不大一樣,這是一種依據語言與居住地所得來的民族認同);我的學校老師告訴我,我們不是中國人,是日本人;
我的子孫在學校裡接受正統的大中國教育,然後學校的老師告訴他們,他們是中國人;你的生活周遭出現了一批不一樣的移民(外省人),他們來自中國各地,一樣說著不同的方言,但都告訴你:日本人有多麼可惡……最後,即便你明明知道現在真正的中國已經是中華人民共和國,而不是中華民國,但如果你認同了這件事,你就會遭殃。
假設你生處在這樣的一個時代,你會不會覺得有點精神錯亂,不知所措?這樣錯綜複雜的歷史環境,正是這些在日本教育長大的老伯伯、老太太,所經歷過的歷史;而好巧不巧,我們的前總統李伯伯正好也搭上了這班車。
受過日本教育的台灣人,很自然地會發展出日本認同。這就跟你會記得國民政府光復台灣之後的經濟改革,如三七五減租、公地放領、耕者有其田這些大家耳熟能詳的政策一樣。這是一種透過教育體制將意識形態或是對政權態度給內化的一個過程。每天都跟你說你是日本人,你是日本人;或每一天都跟你說中華民國的首都在南京,中華民國的首都在南京。久而久之,你就會將這樣的觀念內化,而將之信以為真(無論乎其真偽)。
所以這不是一句「你怎麼會認同一個殖民政府」這樣簡單的話語就可以改變的事實,那大家怎麼不問問那些加入大英國協的「前」英國殖民地國家,為什麼要繼續擁戴英國女皇呢?
然而,就像我之前所說的,因為日本是戰敗國,所以當國民政府回收台灣之後,他們認為在台灣島內的台灣人理當要放棄這樣一個政治不正確的認同,而回歸祖國(中國)的懷抱。那為什麼還會有像李伯伯這樣的人出現呢?請記住,李伯伯並不是全島唯一,還有為數不少的台灣人抱持著跟李伯伯一樣的觀念喔!
但大部分人可能不能理解的,則是為什麼這些人沒有辦法放棄過去的日本認同,而將其轉變成為對中國的認同呢?這主要有兩個理由,
第一個理由,是國民黨政府的對台應變措施以及新舊移民的衝突。舉凡二二八事件、白色恐怖、以及動員戡亂時期臨時條款等等的措施,都加深了台灣人對於從對岸過來接收自己的國民黨政府的質疑與仇恨。省籍對立情結以及資源分配不公的現象比比皆是;
尤其在政治資源上,萬年國代與立委將台灣人隔離在政治決策圈之外。是此,這些經歷過日本殖民統治的台灣人,只看到了一個跟過去日本殖民政府沒有兩樣的威權政府,有時候甚至過之而不及。在這樣的政治社會條件之下,台灣人為什麼要去改變自己原先的認同?
第二個理由,早期移民到台灣的閩客漳泉,很多都是因為中國沿海的資源不夠,所以必須為了生存而往海外移民(馬來西亞與印尼華僑也大多如此)。在清朝的時候,所謂的「國家」其實是一個很模糊的概念,因為清朝時期的中國並不是一個現代國家。
這就是所謂的「天高皇帝遠」,政府除了收稅的時候以外,並不會過度干涉一般百姓的平日生活;大多數的地方依賴農業經濟,並沒有多餘的生產剩餘價值,這是一個能餵飽自己就要滿足的社會。所以對這些早期的移民來說,他會知道自己的祖籍在哪(如泉州或漳州之類),他會對自己過去的所在地有強烈的地緣性的認同(這也跟清領台灣早期的移民械鬥有極大的關係),但他對於「中國」這一個國家則不會有太顯著的認同。
最主要的原因,是在鴉片戰爭之前,中國並沒有一個與之對立的民族與國家,國族認同是建立於與「其它國族」做區分之時,才會出現。如果沒有敵對的中國與中國人意識,那台灣人意識也不特別需要存在;如果沒有人欺負你的國家,那你為何需要強調「你我有別」的國族認同呢?
這樣的地緣性認同,其實非常接近所謂的民族認同(我是閩南人、我是客家人、我是泉州人、我是漳州人等等)。而國族認同,則是把實體的國家認同與民族認同整合在一起,把中國跟中國人融合在一起,把日本跟日本人融合在一起;但我們好像不能把閩南人跟中國綁在一起,也無法把客家人跟中國綁在一起。
我想各位看官應該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台灣早期移民並沒有把民族認同與國家認同整合起來;更甚者,這些人基本上壓根就沒有國家認同,更遑論國族認同了。
日本殖民統治時期,才是這些台灣人第一次面對國族意識的時候。日本在皇民化時期,透過教育把「你是日本人」跟「你要效忠日本天皇/政府」這樣的觀念合而為一。
所以當台灣被歸還給當時的中國政府時,在本島的台灣人,存在著原先的地緣認同+日本民族認同+日本國族認同,懷抱有中國國族認同的人幾乎不存在。要從地緣性的民族認同跨越到含括民族與國家的國族認同,是需要特定的歷史條件才得以成形。
台灣人的日本國族認同建立的先決條件,是因為當時的台灣並不存在「國族認同」,所以可以簡單地運用教育來建構一個台灣人的日本國族意識。但在國民政府接收台灣之後,台灣人已經有了日本的國族認同,但是國民黨政府希望台灣人的民族認同(對過去的祖籍的認同)可以直接轉變成對中國的國族認同,然而這樣的想法卻忘記了國族認同建立的最基本核心要件:它者的存在。
你到底是要這一群只有地緣性族群認同的台灣人,去認同一個已經被共產黨所奪下的中國(中華人民共和國)?還是要他們去認同一個正在實行高壓統治自己的政體(中華民國)?
更遑論國民黨政府還自己扮演「它者」的角色來壓迫台灣人,並喚起台灣人國族意識(未存在的台灣國+台灣人)。
對於中國地緣認同的民族意識,並不等同於對於中國國家(不管是中華民國或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國族認同。 是此,李伯伯當然會有對日本的國族認同,這一點也不需要驚訝。
阿輝伯得罪的人,主要是那些民族上認同自己是中國人,並且在國族上也認同中國(無論乎是哪一個中國)的一群人。這些人認為,阿輝伯所做出的言論完全忽略了中華民國的八年抗戰歷史,以及那些在抗戰中失去生命,家破人亡的烈士。
但換一個角度想想,阿輝伯他又沒有參加抗戰,在中華民國與日本戰爭的時候,他完完全全的就是一個受日本教育長大的台灣人。他從出生到二戰結束之前,他都是日本同化政策與皇民化政策之下的新日本人。如上所述,對於這一群已經接收了日本國族意識的台灣人來說,要轉過去認同一個壓迫自己的外來中國政權幾乎是不可能。
阿輝伯說的這些話對於在台灣過去歷史環境所成長的人們來說,是非常合乎常理的;但是對於其他不是在該時空下成長的台灣人而言,這樣的言論也自然地無法被接受。
阿輝伯最大的問題,就是沒有搞清楚他的言論到底代表誰?他倒底是以一個卸任元首代表台灣人民而說出這些話,還是這些話只代表他個人亦或是與他擁有共同回憶的那些經歷日治時期的台灣人,這必須要被說清楚講明白,連一點模糊的空間都不應該存在。
但如果他徹頭徹尾只是要為了跟他具有一樣觀點與認同的人發聲,那我覺得親中媒體就過度的去渲染了他的言論。一個尊重多元的民主國家,自然可以有不同的族群亦或是不同的國族認同;我們可以有認為自己是正港中國人並且希望回歸祖國懷抱的人,也可以有認為自己是台灣人(非中國人也),且現今無法與中國脫鉤的中華民國完全無法代表這個國家,所以應該要創建台灣共和國的人們。
這些不同的認同觀念都應該被包容、尊重。不管你同不同意對方的觀點,你都應該尊重對方可以擁有如此觀點的權力。天天在那邊「蛆蛆」「吱吱」的攻訐對方的認同觀念,根本無助於改變現狀;你可以不同意彼此的觀點,但你必須尊重彼此的存在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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